冬冬一下子打哑了罄。她可能懂起了。
我还说:我想像她那样安逸死,还没那个福分呢!冬冬二话没说,棺也没有开。
我笑了,对沈嫂说:“你也想变个风流鬼!”
沈嫂也笑了,牙巴些些的,笑得灿烂。她还叫我千万莫跟别人摆,免得传出去了人家还当个笑话到处摆,往死人身上泼脏水。
沈嫂接着摆——
天珍死的第二天下午,冬冬把她娘床上的铺草背到屋后麻柳树下一火烧了。她把她娘生前穿的那些衣服全部清理出来,抱到街沿上对大家说:“娘生前穿的这些衣裳,好多还是崭新,洗一水还可以穿。大家如果不嫌弃,选些拿回去做个遗念。不要的我就把它烧了。”
牛娃子正在街沿上给天珍灵柩前小桌子上的长明灯掺油。他一听冬冬这句话,把街沿上那堆五颜六色新旧不一的衣服一看,急忙走到正在挑选衣服的女人们中去,翻找那堆衣服。所有女人都惊异地盯住他弯腰的背,都在交换眼色:他找女人的衣服干啥?
牛娃子找到了天珍的那件对排纽扣的红毛衣,拿起就走,旁若无人地唤了一声他的花狗:“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