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马吕斯说道。
房门打开了。
“有什么事,布贡妈?”马吕斯问道,但他眼睛并没有离开桌上的书稿。
回答的却不是布贡妈的声音:“对不起,先生……”
那声音低沉、微弱、哽塞而嘶哑,是个老头子喝烧酒烈酒过量的破嗓子。
马吕斯急忙回过头去,却看见一个少女。
[1] 原文为拉丁文。
四 贫穷一朵玫瑰花
一个非常年轻的姑娘,半打开房门站住。陋室的天窗正对着房门,惨淡的天光透进来,照到姑娘的脸上,只见她面色苍白,身子羸弱枯瘦,只穿着一件单衣和一条裙子,赤条条的躯体在里边冻得瑟瑟发抖。一根绳子当作腰带,另一根绳子就当发带。尖突的双肩从衬衣顶出来,肌肤白里透黄,好似淋巴液色,锁骨积了泥垢,双手通红,嘴半张开,黯然无色,里边牙齿不全,两眼无神,又大胆又猥贱,整个形象是个先天不足的少女,而那眼神却像个堕落的老妇人。五十岁和十五岁相混淆,这种人集软弱和可怕于一身,叫人见了不落泪就会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