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芸。我们就让蔚彬姓李吧,这孩子不是一直都这么希望的吗?”蔚彬外公轻轻搂住妻子,柔声说。看得出蔚彬的性格受他的影响颇深。
“可是——”安夫人刚张口就被丈夫柔声地打断。
“小芸,这是蔚彬喜欢的,也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不是吗?孩子都走了,我们还能为他做什么?我们去跟从前在气头上说的话较真有什么意义?女儿走了,现在外孙也走了,就剩下我们老两口,活几十年了还在乎面子问题吗?”安先生轻轻拍着妻子的肩无限悲凉地说。
安夫人听了,更是伤心得不能言语,但再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了。
是啊,在这纠结的爱恨情仇里,我们和死人的错误较真,有什么意义?我是不是也该彻底放下心里对父亲的怨恨快乐地生活?太难,我心里能原谅蔚彬和他的母亲,但唯一不能原谅的只有他。
我从安家走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等我回到家里,奶奶早已经睡下。她很少睡这么早,应该是最近思想负担太重的原因。我蹑手蹑脚地回房,躺在床上,窗外新月皎洁,弯弯的月牙轮廓渐渐模糊,夜风习习,舒服得让我一下子就跌进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