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你工作太多了,好朋友。”李斯贝德一边说一边抹着他脑门上的汗,吻了他一下,“八月里忙成这个样子,我怕是危险的。真的,你要把身体搅坏了……喂,这是克勒凡先生家里的桃子、枣子……你不用这样辛苦,我已经借到两千法郎,要是你能够卖掉那座钟,没有意外,我们一定能还这笔债……可是我有点儿疑心那债主,他送了这张官契来。”
她把催告清偿与执行拘禁的公事,放在蒙高南元帅像的草样下面。文赛斯拉放下绣球花的泥塑吃水果,她把花枝拿在手里,问:“这好看的东西你替谁做的?”
“替一个首饰商。”
“哪个首饰商?”
“我不知道,是史底曼教我捏的,他等着要。”
“这是绣球花呀。”她声音异样的说,“怎么你从来没有替我做点儿什么?难道要弄一只戒指呀,小匣子呀,无论什么纪念品,竟是那么不容易吗?”她说的时候,恶狠狠的瞪着艺术家,他幸而低着眼睛没有看见,“你还说爱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