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夫人颤抖着,我能看见她紧张的神经,她将自己的丈夫拉得更近,将头更深地埋在他的怀里。然后她骄傲地抬起头,向范海辛伸出一只手,他握住了她的手,弯腰恭敬地亲吻了一下,紧紧地握着。她的另一只手被她的丈夫紧紧地握着,哈克将另一只胳膊抱紧她。她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然后她开始了:
“我吃下了你好心给我开的安眠药,但是很长时间它都没有发挥作用。我好像更清醒了,无数可怕的想象开始涌上我的心头。它们都和死亡、吸血鬼、血、痛苦和灾难有关。”当她把头转向她的丈夫时,他不由自主地呻吟着,她充满爱意地说道:“不要害怕,亲爱的。你一定要勇敢和坚强,帮我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要是你知道我把这件可怕的事情说出来要作出多大的努力,你就会明白我有多需要你的帮助了。好,我发现我必须让安眠药发挥它的作用,如果这对我有好处的话,所以我坚决地要睡觉。我一定是不久就睡着了,因为我再也不记得什么事情了。乔纳森上床没有吵醒我,因为在我记起来时他已经躺在我身边了。这时房间里又出现了我原来注意到的那种薄薄的白雾,但是我现在忘记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你们会在我一会儿给你们的日记里找到它的。我感觉到以前就有过的那种朦胧的恐惧感,并且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周围。我转身去叫乔纳森,可是发现他睡得太熟了,就好像是他吃了那些安眠药,而不是我吃的一样。我试着叫醒他,但叫不醒。这让我更加害怕了,我惊恐地看着四周。然后,我的心和我一起沉了下去。在床边,他仿佛走出了雾团,或者说是雾团变成了一个人,因为这个时候雾团完全地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站在那里,全身都是黑色。我通过别人对他的描述立刻认出了他。蜡黄的脸,高高的鹰钩鼻,光在上面照出了一条细长的白线,分开的红色嘴唇,中间露出锋利的白色牙齿,还有那双红色眼睛,就好像是我曾经在惠特白的圣玛丽教堂的窗户上看到的那样。我也认识乔纳森在他的前额上留下的红色疤痕。那一刻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我想叫出来,可是我已经瘫痪了。当时他指着乔纳森,用一种尖锐的声音低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