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她果真嫁了人,可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感慨,此事就朝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成了一出闹剧。
两年后,她站在他面前,她说我有心上人了。这次好像是真的,这本来是挺好的一件事,作为朋友,应当替她高兴;作为监护人,应当觉得解脱。
可,并不是。
心里的种种,都在她故意躲开他转身离开时化作难以形容的烦乱和不安,这种不安和他以往的想象完全不一样,因此有些猝不及防。
他从来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尤其不习惯服软低头,这回挣扎许久才追过去,却恰好看到她翻进首辅府邸,再出门时,已是言笑晏晏,这真真是叫人寒心。他不免觉得自己很可笑,小久说女人都需要哄,可慕容七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哪里需要人哄了?
于是,所有的烦乱和不安,统统在清晨米粥和槐花的香气里,化作了沉郁的怒气。
他深深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总有一天会尽毁在她手里。
他收回目光,缓缓闭上眼睛。残存的酒意让思绪变得有些模糊,似梦非梦的,仿佛时光倒流,眼前一幕幕的,尽是他和慕容七的孽缘。他七岁认识她,一直到她十四岁进宫,统共九年时间,关系好的时候,一桌上吃饭、一床上睡觉的日子不是没有;不好起来,连续打三天架也是常有的事,打完了架,和好如初,该闯祸的继续闯祸,改收拾的继续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