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妄想在信徒中快速地传染,使他们变得狂热,最终演变成偏执的宗教狂。
恐怖统治时代的雅各宾党人,骨子里和宗教法庭时代的天主教徒一样虔诚,他们残暴的激情也有着同样的来源。
盲目服从、残忍的偏执、狂热的宣传等是宗教感情固有的特点,群体的信念也如此,他们的一切信念都带着宗教的形式。被某个群体拥戴的英雄,在这个群体看来就是一尊真正的神。拿破仑当了15年这样的神,他比任何一尊神得到的崇拜都多,也比任何一尊神都更容易置人于死地。基督教的神和异教徒的神,对他们的信徒都从未实行过如此绝对的统治。
身为领袖,如果想要让自己创立的宗教或政治信条站住脚,就必须成功地激起群众想入非非的感情。群体无时无刻不在幻想,如果能够让他们在崇拜和服从中,找到自己的幸福,就能够让他们随时准备为自己的偶像赴汤蹈火。
德·库朗热在论述罗马人的杰作中指出,维持着罗马帝国的根本不是武力,整个帝国的武装力量,只有区区30个军团,却能够让整整一亿人俯首听命。秘诀就是偶像崇拜,神就是皇帝本人!
他们服从的原因在于,皇帝是罗马伟业的人格化象征,他像神一样得到了全体人民的一致崇拜。在他的疆域之内,即使最小的城镇也有膜拜皇帝的祭坛。从帝国的一端到另一端,到处都可以看到新宗教的兴起,它的神就是皇帝本人。在基督教以前的许多年里,整个高卢地区都建起了和里昂城附近的庙宇相似的纪念奥古斯都皇帝的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