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说着,苦笑道,“如果是池时你的话,兴许会发现贵人买凶的证据,将他抓了起来。可是结果并不如你的意思,有的人,你明知道他是凶手,也没有办法让他偿命。”
“明明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可依据大梁律,亦或是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只是罚俸禄,降爵位,就这么草草了事了。更有甚者,免死金牌在握,所有的罪行,都一笔勾销。”
周羡正了正色,又用力压了压池时翘起的头发。
可这头发,就像是春日石头下的杂草一般,不管你怎么样,它都傲然的翘起,不给你半分颜色。
“你很厉害,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厉害的仵作。可是,你还是个笋,还不是竹子,我怕你尚未长成,便叫人拔了去炒肉。”
“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是非黑白分明。”
周羡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池时,整个京城都是灰色的,现在,你要回去祐海还来得及。”
池时定定的看着周羡,突然抬起手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周羡一个触不及防,被他拍得往前头一栽,险些鼻子着地。
他腾的一下冒了火气,“你做什么?不知道脸有多重要吗?”
池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来,“你这么喜欢做夫子,去国子学不是挺好?叽叽歪歪个没完了,京城是什么颜色的,同我验尸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