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面八方可以看见满面愁容、浑身湿透的军官,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还可以看见从村中拖出门板、长凳和栅栏的士兵。
“公爵,瞧,我们没法摆脱这些老百姓,”校官指着这些人,说道,“指挥官纵容他们。瞧瞧这地方,”他指了指随军商贩支起的帐篷,“都聚在一起,坐着呢。今天早上把他们统统赶出去了,瞧,又挤满了人。公爵,应当走到前面去,吓唬他们一下。一分钟就行。”
“我们一块儿走吧,我也得向他买点乳酪和白面包。”来不及吃点东西的安德烈公爵说。
“公爵,您为什么不说呢?我愿意款待您哪。”
他们下了马,走进了随军商贩的帐篷。数名军官显现出疲惫不堪的样子,满脸通红,坐在桌旁又吃又喝。
“喂,先生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校官用责备的口吻说道,就像某人接连数次地重说同样一句话,“要知道,随便离开是不行的。公爵已吩咐,不准任何人到这里来。哎,上尉先生,瞧您这副模样。”他对一个瘦小肮脏的炮兵军官说道,这名军官没有穿皮靴(他把皮靴交给随军商贩烤干),只穿着一双长袜,在走进来的人面前站起来,不太自然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