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可知,死心是何等感受?”我轻声道,“这些年,我受的是什么样的折磨……”
喉咙又没出息地哽咽起来,我说不下去,只紧抿着唇,定定地看着他。
兄长沉默片刻,道:“阿黛,我不会说什么这是为了你好。可当年,我们家无从择选。但凡父亲有别的路子可走,他又何尝不想顺着你的心意?后来,不曾将真相告知与你,是兄长之过。你要恼,便恼我吧。”
“恼你……”我哭着说,“我如何恼你?你是这世间我唯一的亲人……我从不曾疑过兄长,兄长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或许愚蠢,可我就该任人摆布么?当年让我不爱便不爱,隔了这许久,让我摒弃前嫌我就该摒弃前嫌?兄长以为,我的心是铁石,从来不会碎么?”
我越说越激动,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下去,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你去何处?”兄长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看向他,一抹眼泪,咬牙道:“去我该去的地方。我会向太后请愿,既然出了家,那么我这辈子都是出家人,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嫁!”
“你不必如此,也不必回宫去。”兄长道,“甚至你不想嫁他,也可不嫁。”
我一时听不明白,狐疑道:“何意?”
“子烨说了,从现在起,你我已非罪人。”他说,“你想去何处就去何处,想如何生活便可如何生活,不会有人阻拦。”
我愣在当下,看着兄长,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