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我为你哭泣吧
在眼泪里我能自由的飞
梦里的天空很大
我就躺在你睫毛下
——沈庆 民谣《青春》
你仿佛一直在沉睡。其实,透过机舱舷窗,可见千尺之下再熟悉不过的万顷平原。漠然转动的广袤土地,村镇接连着城市,城市接连着村镇,像一张巨大的同一块模板,不停翻过去,翻过去,几乎没有差别。太阳正在酝酿黄昏的调色,东北这幅无垠的画板,看上去肃穆沉寂,如一个思索的巨人,在迎候星月的到来。你能默念这情境,你可以盲画这风物。你默默闭上眼睛,在内心勾画着舷窗下,那宏阔无边的画卷。不知何时,慢慢进入梦乡。再睁眼,是因为机舱里有清晰的唏嘘、咏叹、议论声传来。舷窗已被浓郁的蓝绿色填满,渐入黄昏的渤海正在下面铺开。
你重新闭上眼睛。你固执的认为,大海是不适合俯瞰的,声势气势尽失,尤其抹平了它最牵人心弦的部分:律动。海洋在这一角度之下,庸常得像一张绢布,掀不动你的情绪。但是忽然的,一叶岛屿漂移而来,它刚进入视野,你的双眼瞬间潮湿,并湍流成河……你想起时柬的小胳膊,秀美的莹白的纹着岛屿的小胳膊!你没办法让自己争气!将脸贴向舷窗,视线穿过泪水,捆住那树叶般的岛屿,就像在餐桌上,端详时柬的小臂,恍然间,情难自控。看见岛屿,你便看见南方,看见南方,你便看见时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