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首,就颠覆了我对李白刻板的印象,让我对他的崇拜杂糅着蔑视的目光里透出亲近而又温暖的光芒。
先让我讲一个故事吧,这个故事的版权属于李白,我充其量算是个笨拙的转述者。
讲得不好怪我,不能怪李白。
01
——那年我最多也就五六岁,绒绒的黄发刚刚遮住了前额,后脑勺上还被娘随意地揪了两个菱角辫,乱烘烘的辫梢还不如麻雀尾巴大。
我家就在胡同口,正对胡同口的大道旁有一株很粗很高的梧桐树,梧桐树下有一眼很古老的吃水井,井口的石头被一辈一辈的人脚印磨蹭的溜滑光亮,也许是怕小孩子爬那井口危险吧,井的周围围起粗粗笨笨的圆木头:这是我们小孩子打闹游戏最喜欢的地方。
我当然够不着高大的梧桐花,便从野地里拔起一把一把的野花,从路边折过细细的柳条,一趟趟地把那野花扔到井栏里面去,扔了再拔,拔了再扔,胡同口塞满了我尖利的笑声。
“臭丫头,野小子!”不知什么时候,他从胡同里跑了出来,胯下夹着一根长长的竹竿,那竹竿划得地上腾起雾般的尘土,“咝咝啦啦”的声音特别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