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歉和迟来的尊重,终究是太迟了。
他不需要,也不原谅。
方昳澄笑了笑,对冯公公说道:“就按公公说的处罚吧。”
“还有,冯公公,帮忙向其他宫的下人们传达,以后但凡再发生欺辱主子、怠慢主子,偷盗抢夺主子物品的事,只会比这罚得还要重。”
“好了,麻烦冯公公再派几个为人老实、办事爽利的下人来锦朝殿侍候吧。”
“是,娘娘。”
冯公公带着几个罪奴去内侍省行刑了。
江昀去凤禧宫叫了几个奴才,给锦朝殿好好清洗洒扫了一番。
方昳澄走进秦淮初的书房,四下看了看。
陈设简单,但规整干净。
方昳澄沉默着,走到了他的书架前,书架上只有零零散散几本书,有一本关于启蒙的,有关于政治军事的,竟然还有一本书名叫做《针灸》。
她来了兴趣,打开看了看。
上面有着人体各处穴位和脏肾等等的位置。
她想起了张婆子腹部的那个血窟窿,不偏不倚,虽然流了很多血,却不会要人性命,并且一击即中,不会再让她有力气再强迫他。
她看向桌案前扔在埋头练字的秦淮初。
他遭遇如此荒唐之事,遇到如此让人作呕之人,却扔没想要她性命,或是并不想让她死在自己的手上。
她很难将这样一个少年和前世那个受尽世人唾骂、昏庸残虐的暴君联想到一起。
他经历了差点被一个老婆子强迫的事,却还是沉着寡言,没有变成那个冷漠弑杀的性子,那上一世到底什么才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