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靖吗?
将五万柔然降卒坑杀于燕山下,我回到骆驼岭,回到那个遍地尸骨的小山村,一根一根拾起阿靖的尸骨时,我仿佛心碎了,又仿佛麻木了,傻子般连泪水都不会流。
不晓得痛,不晓得恨,也不晓得爱。
或者,在近乎疯狂的屈辱中切齿了那么久,我已经不懂得该怎样去爱。
我享受着司徒凌安抚和包容,却从不曾给予他分毫的回报。
司徒凌审慎地看着我,在我耳边低低道:“晚晚,听我一句劝,把那些琐事放下吧!保重自己,过你该过的快乐日子吧!”
他说得诚挚,我亦眼眶酸涩,无力地应道:“好……我们……成亲吧!”
“晚晚!”他的声音便欣慰起来,“我的南安侯府,等待它的主母已经很久!”
我点头,又道:“相思……是个实心眼的乖孩子,我想把她留在身边……以义女的身份。”
他的身躯僵了下,然后摇头,“晚晚,她有父亲。而且她的父亲和你……我不想看到她。你把她交还给淳于望吧!”
又被他提及我和淳于望的那段事,我不由窘迫,也不敢细想,硬着头皮道:“淳于望可能已经死了。”
“他没死。”
“我给了他致命一剑。”
“可他并没死。”司徒凌凝视着我的双眼,慢慢道,“他不但没死,而且近日派了眼线在秦府附近打探相思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