娀英却并不在意于此,她心知昨日闹了那一出,皇后定然死了让自己去侍寝的心思,只是对竹心……娀英心里到底有些歉疚,昨日为了装疯装得像些,便豁出去了,看着竹心被白布包裹的右手,娀英轻声道:“竹心姐姐,昨日对不住,我犯病的时候人事不知……”竹心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哼,你勿要仗着是陈长御带你入宫的,便轻慢差事。须得尽心侍奉,你若惹出是非来,谁也不会包庇你的。”娀英这才知道她是误会了,忙道:“我会尽心办差的。”竹心板着脸,也不耐烦与她多话,一转眼见婉儿怯生生地站在旁边,便没好气地胡乱对婉儿道:“你好生看着她,若是惹出什么事来,连你一起责罚。”婉儿吓了一跳,连句话也说不囫囵了。
不同于长安宫城中热闹,建康宫中规矩森严。南苑一带,又是低等宫人的居所,虽然聚居一块儿,但人人都小心谨慎,并不多交言语,旁人听说娀英有疯病,更是远远地避着她,谁也不来理睬她。到底婉儿老实,还是与她住在一处,只是怕她发病,也不敢多言语。
娀英本以为在凤藻宫洒扫,总能见到皇后妃子,可一连洒扫了几日,却连皇后的影子也没见到。原来建康宫中等级森严,像她这等下等宫人,只在清晨时在殿外洒扫,循例将门窗、金砖地都抹净了,便得准时离去,自有其他宫人来侍奉皇后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