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刻薄的冷:“你真的不知,刘骑为什么抓邝枕么?”
许长歌有些厌倦这样和她打太极了。
虽说毫无交易地救了邝枕,自然可以拉一把人情,但自从上次,他向皇帝坦言要娶永清,皇帝对他的态度,多少不似之前那般言听计从,为了邝枕,再次让皇帝扫兴,不大值得。
卞氏当然知道,她赌了一把许长歌只以为邝枕是受太学牵连,但没想到。
他知道。
如今她现在只能献上最后的筹码了。
“黑水城之战所费远超先前所预料,陛下接下来的计划恐怕难以为继。”卞氏只觉得说出每一个字,都有恻恻阴寒从身侧升起,“各郡亦绞不出多余的税赋给陛下,刘骑提议,重启均输,只在陇蜀两地实行,可陛下能在西京经营,皆是倚重陇蜀的地方大族。我们和朝京的世家不同,皆是半商半士,因而多被看轻……均输一开,蜀陇商脉扼断……我们……”
“所以邝仆射,一时糊涂。”许长歌淡淡道,“鼓动盐井闹事。想来,他也是为了保全卞家的矿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