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800年里,前面4个世纪处于阴云密布的状况,偶尔出现一些微弱和中断的历史光芒,从莫理斯到阿历克塞这些皇帝的传记中,只有马其顿人巴西尔成为一部单独作品的主题,当时的各种记录有的根本就不存在,也有很多丢失或是不够完整,对于较为近代的编辑而言,由于史料的缺乏使他们的权威受到质疑。后面这4个世纪可以免予资料不足的指责,君士坦丁堡执掌历史的文艺女神[3702],随着科穆宁家族同时复活,但是她的作品外表过于俗丽,动机有欠高雅和厚道。还有很多的僧侣或廷臣,都跟着前人的脚步走向奴性和迷信的同一道路,他们的视野非常狭窄,对事物的判断毫无效用,甚至会产生误导。当我们合上冗赘和贫瘠的史籍时,仍旧对于事件的起因、角色的个性和时代的习俗一无所知,然而他们却大加赞誉或深为谴责。对一个英雄人物的刻画可以及于全体人民,刀剑所发挥的力量传达到文笔,从经验可以得知,历史的声调随着时代的精神在起伏。
要不是我认为拜占庭帝国的命运,从消极方面来说,关系着极为灿烂而重要的变革,可以改变世界的现况,以上述的考量来说,我绝对不会理会这些希腊的奴隶和卑躬屈节的历史学家,一点都不会感到遗憾。帝国丢失的行省是一块很大的空间,纷纷出现新成立的殖民地和崛起的王国,并很快地兴旺起来。被击败的民族原先所具备的和平与战争的积极效能,被转移给获胜的民族。我们要探索东部帝国衰亡的因果关系,就必须从他们的起源和征服以及他们的宗教和统治中进行。有了这么丰富的各式各样的史料,叙述的范围就会吻合我的计划和我的作品。如同伊斯兰教徒每天的祈祷,不论是在菲兹还是德里,都必须转向麦加神圣寺庙的方向,所以历史学家应该将眼光注视君士坦丁堡这座城市。漫游的行程可以包括阿拉伯和鞑靼地区的荒野,但是研究的范围还是应当局限在罗马帝国逐渐缩减的国境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