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第四个圆筒降落了——一颗碧绿的流星。我事后得知圆筒落在了灌木公园。里士满和金斯顿开火前,我们听见西南远远地传来断续的炮声,想必是炮兵胡乱开火,之后就被黑雾吞噬了。
就这样,火星人借着这种令人窒息的烟雾,有条不紊地步步逼近伦敦,就像人类用烟火熏走马蜂一般。半弧的两端渐渐扩大,最后南起汉韦尔区、北至库姆和莫尔登区之间的伦敦郊区都被他们包围了。这天夜里,他们凭借着那些可怕的长筒不断逼近,从圣乔治山那个火星人被击中之后,我们的炮兵就再没有还手之机。凡是可能埋伏着大炮的地方,火星人都射出了黑雾罐子,暴露的大炮则一律被热光摧毁。
到了午夜,里士满公园山坡的树木和金斯顿山的火光照亮了一片片黑烟,从泰晤士河谷到目光所及的地方都笼罩在其中。两个火星人在黑烟中缓缓前进,并向周围喷射咝咝响的蒸汽。
当天夜里,他们没有再使用热光,不知是为节省原料,还是因为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摧毁,只在击垮并震慑敌军。如果他们想击败人类,那么就已经得手了。星期日晚上,我们已经溃不成军,之后再也没有人奋起抵抗,因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本来泰晤士河上部署了鱼雷艇和驱逐舰,打算以速射枪迎战,但船员起了暴动,都逃走了。这天晚上之后,我们唯一的进攻手段就剩下布置地雷和陷阱,但军心大乱,不成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