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西京,燕阙,燕阙。
都怪这个鬼地方。
永清上前一步,恼道:“我看侍中根本就无能为力,帮不了我。”
他果然停下来了。但只是一霎,然后一声轻笑从夜风中传来,他又继续向院门走去。
激将法也无用。
许长歌步履轻缓,若她此时不在气头,想必能看出他只是在捉弄她。
他慢慢踱到门口,身后小公主终于急中生智,惊喜道:“啊,我想起来了。”
他回头,那张脸上分明交杂着恼羞和心虚,显然在说谎,但他仍然不动声色地陪她演下去,惊讶道:“哦?公主想起来了,那公主不如畅叙一番,臣洗耳恭听。”
“侍中只要我记起来,”永清开始狡辩,“又没说要说出来。”
许长歌迈出了门槛。
袖子倏然被人拽住,他又回头,永清攥着他的袖角,那朝服的绣黼玄纹被她捏得皱巴,仿佛在泄愤一般,尚存稚气的容颜努力呈现柔婉乖顺,她讨好道:“这样——我们路上说,等出了宫门,我细细地说与侍中听。”
许长歌隐约感觉她本性的嚣张骄矜即将压抑不住了,晓得见好就收,点了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