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说,因为我感到有点头晕。“那么你怎么说来着?这里头,在这只盒子里是物质的东西,对吧?它有一个活人的知觉?它怎么能了解外界?您看见啦?听到啦……”我停了一下,因为德康托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微笑。他用半睁半闭的绿眼睛瞅着我。
他说:“蒂希先生,您一点也不懂……怎么知道用什么样的联系能在股东之间获得成效,并由股东共享永恒性呢?人类最迟在一百五十亿年后就要停止生存,以后这种不死的魂灵属于谁,又对谁去说话呢?我问话的时候,您没有想到它是永恒的吧?过去的时代,地球运行,今天最强、最年轻的星体毁灭,支配宇宙的规律在一定程度上起了变化,它完全是另一码事,我们是不可想象的……这个时代不能构成它们存在的任何极微小的一部分,因为它要永远延续下去。宗教完全是有理智的,如果它一点也没说到人体,那么鼻子或腿在永恒性中应当为谁服务呢?为什么它们在地球与花朵消逝后、在太阳熄灭后还能照常很好地存在呢?我们且放下问题的无意义的方面不谈。您说过‘理解世界’。如果这个魂灵百年以后同外部世界接触一次,它就为了记住这次接触,必然在亿万年后承认这块大陆……无数年后,地球的体积也许不会变大,但考虑到永恒性,无数是什么含义呢?啊!确实不仅有技术的阻力阻碍着我,而且还有其心理上的作用。思维的特性,活着的我,在这样一个回忆的海洋里溶解了,象一滴血在海洋里一样,那么还有什么东西保证不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