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闻言大惊。
沈南乔敛了笑。
“听闻嬷嬷有个独生子,在庄子上不大长进,欠了不少赌债。老太君素来治家严谨,侯爷又是升迁的关键时刻。若是让他们知道,嬷嬷藉由在老太君身边当差的机会,中饱私囊,你猜,会怎么样?”
孙嬷嬷两腿抖如筛糠。
这事她瞒得滴水不漏,就连平远侯夫人都不知道,沈南乔一个深闺长大的姑娘,如何得知?
“宁府对徇私偷盗的下人如何,嬷嬷最清楚,这把年纪能不能禁得住一顿板子不说。没了你庇护,你那不成器的儿子,还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度日吗?”
孙嬷嬷咬紧后槽牙,知道今日栽了。
“老奴这就把卖身契送来。”说着就要起身。
却听沈南乔轻笑一声。
“刚刚是只要卖身契便可,可嬷嬷耽误了我这许多功夫,多少要补偿些吧?”她不紧不慢放下鞋面,“这府中十年来的人情往来,劳烦嬷嬷一并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