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被送到医院时距离她受伤已经过了十多个小时,我颤颤巍巍地拨打了路放的电话,当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我甚至屏住了呼吸。
“喂。”
他的声音就像他的人一样刚毅刻板,我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我要说些什么好,直到他“喂”了第二声,我才急忙开声:“请问是路放先生吗?我是周舟的室友,我们见过面,我是谈夏昕。”
他的声音似乎没有绷得刚刚那么紧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到他带上了一点笑意。
“我记得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用力地握着周舟有些冰凉的手,看着车窗外飞快穿行而过的白杨,艰难地开口:“我们现在在救护车上,周舟昨天晚上发生了一点意外,很抱歉,我们等到早上才发现她出了事。”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我毕生的力气,我才终于把后面的话完整地吐露出来,“她流了很多血,伤得有些重,您能过来市中心医院吗?”
电话那头突然响起了“咚”的一声,然后是路放依旧平稳的声线:“好,你别慌,麻烦你照顾周舟了,我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