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羽之不置可否。
我向他欠一欠身,这是身为公主对臣子最大的礼节,“既然北方以我发难,我愿离契丹,不使皇上与丞相为难。望丞相为国家计,相助燕国。”
述律羽之目光深沉,隐露讶色。他沉吟良久,才道:“此事皇上做主,老夫无能为力。”
我幽幽道:“其实我需要的很好办,请丞相上书为耶律史讨个封赏罢了。”
述律羽之一直并未多言,对我戒备很深。我对合作一事也不抱过多期望,不过一试。毕竟冰冻三尺,我们彼此的仇怨岂可轻易解去。
岂料他立刻猜出我的意图,“公主是需要耶律史派兵护送回周?”
述律羽之果然不可小觑。
我垂首道:“正是如此,丞相真是神机妙算。”我并不怕他将此事密告耶律楚,因为我深知他绝不会。述律羽之比我更希望我离开。而耶律史不涉上京政事,也是护送我的最好人选。
“不知公主要为耶律史讨什么封赏?”抬起头,述律羽之正打量我,目光猜疑。
我道:“耶律史守护天福有功,皇上曾答应给他辽河以北、鸭绿江以南的封地,还许他五万牧马。请丞相进言,劝皇上为全耶律族兄弟之谊,兑现昔日承诺。”
当时耶律史强求耶律楚给他五万牧马,耶律楚确实应他。怎奈他不肯信耶律楚,继续胁迫我南进,并将我失在裴青手中,使耶律楚身中毒刀,险些丧命。因此大战之后,耶律楚将耶律史驱于辽河以北,算是给了封地,却不曾正他族名,更未给他牧马。这些前因果,述律羽之未必全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