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颖心里的不安在加剧,她思忖一定是和刚才那张画像有关,先前还怀着的一点侥幸心理此刻早已荡然无存。
这种东西如果给大人抓到了,确实会很难堪,尤其还是沈均诚的母亲,她的脸兀自涨得通红,垂下头颅,作好了挨训的准备。
“不过我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今天既然见了面,我想还是说出来对你我都好——你……离沈均诚远一点儿!”后面那句话,被她说得咬牙切齿,每个字都象用刀切出来的一样有棱有角。
犹如一道雷劈过头顶上方的天空,晓颖又惊又怒又慌,却发现自己浑身陡然无力。
吴秋月完全不象一个长辈教训小辈胡闹的口吻,更象是在对某个觑觎她财富的盗贼的宣战!这哪里是十六岁的韩晓颖所能承受得了的。
吴秋月不再看她,目光越过她的头顶,傲然投向前方的不知道哪一点上,又补充道:“我不管你之前在想什么,但现在可以明白告诉你,他不久就要出国,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干扰到他。更何况你,”她凌厉的目光扫过晓颖没有血色的脸蛋,“根本没有资格!”
晓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恭送吴秋月离开的,她在一片浑噩的意识中,迈步走回院子。
开满栀子花的围栏外面,被吴秋月撕碎的纸片还残留着些许在地上,有微风拂过,纸片百无聊赖地在地上翻一个身,象一只只飞倦了的不愿动弹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