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他太太飞快地插嘴说,“如果不是我,不是我与一个大银行家的妻子交朋友,通过她认识她的丈夫,求他给你一个位置的话——”
“是,是,”她男人急忙说,“我知道这一点……”他沉默下来,并有些不自在,仿佛有些难言的苦衷,好像他为他所拥有的一切已付出了一种秘密的代价。然后,源的堂嫂风度优雅地与他攀谈,她这种优雅是冷淡的、矫揉造作的,好像她事先在镜子前已说过和做过这一切,她说:“源,你又回来了,都长大成人了,你现在一定什么都懂。”
源以默默的微笑否定他的博学。她笑了笑,将丝巾放在嘴唇上,又说:“哦,我相信你知道许多你不愿说的事,因为你不会过了这么多年还只知道原来所知的那么一点。”
对此,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觉得局促不安。他堂嫂好像又虚伪又陌生,她好像被笼罩在虚伪里,他不能看到她的真面目。正在这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领着老太太,源起身向他的伯母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