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下山时踩空了,荆棘划破了裤脚,摔到一个小坑里。
当时她立马就站起身走了,血热时感觉不到痛,现在没想到那么严重。
“我没事。”
沈绮虞抿了下唇,放下裤腿,伸手去捡在桥上还没掉落的木头。
“经理你别担心。”
“………”
怎么可能不担心。
裴重云攥紧拳,脸色近乎病态的白,他睨着桥下的江流,眼瞳像一汪化不开的湖潭,凝望深渊。
“经理?”
沈绮虞见他不答,察觉到他不对劲的神色,有点急了,又唤了他一声:“经理!”
桥下那么高的高度,他摇摇晃晃,好似要倒下。
沈绮虞吓得疼痛都忘了,连忙站起来:“裴重云! ”
“裴重云,你别害怕!”
“哥哥,你别害怕。”
这一瞬,现在的声音和过去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折叠在一起,直直地穿过他的耳朵,透过他的心脏。
四年了,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地想她。
沈绮虞连木头都顾不上捡了,咬着牙便要过桥,桥上忽地打落出一道阴影。
是裴重云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过来。
沈绮虞瞪大眼睛:“你……”
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走到她面前就仿佛花了全身的力气。
“你,你怎么……”
“你别动,我背你。”
沈绮虞心跳了一下,似乎还没从震惊里走出来,语无伦次道:“我…你…不用——”
裴重云已经在她面前蹲下,哑着声道:“你别说了,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