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七,是白长礼的父亲白有福。苏仲轻轻皱起了眉头:“白有福……好像没有见他玩过麻将。”
“他不是来打牌的。”九婶说话了,“那段时间,咱们村子里的老孙头儿不是没了吗,没人收电费水费了,村长就找老白先干一阵儿。我记得他也就干了一个月不到吧,后来就是老常了。这不是一干就感到现在嘛。”
老常,名叫常宝安,负责收缴村子里的水费电费。
离开了九婶家,苏仲站在门口,低头沉思着。他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丁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凝重的表情。
许久之后,他说道:“先去刘四海家。”
刘四海,年轻的时候有点儿钱,八十年代就在村子里有了两台拖拉机。可惜后来染上了赌博的毛病,逐渐变得好吃懒做,家产也一点点败光了。到后来,负债累累。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四海家徒四壁,房屋仍然是以前老旧的瓦房,且四处漏风。算得上是全村条件最差的人家之一了。
全村的首富混成了全村的困难户,这也算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传奇了。
当苏仲上前叩响了门板后,过了很长时间,才有人在里面慢慢把门打开了。二人面前站着一位老人,七十多岁的年纪,手里拄着一根磨得锃亮、酒杯粗细的树枝。脸上布满了老人斑,剩下不多的头发全都向后梳着,嘴里的牙也没几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