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怎办!”待骑马都尉走过,周遵连着握刀的手,都莫名地发颤起来。
徐牧凝着脸色,抬起头,看着一个个往城北奔赴的营军身影。
大势之下,如同蝼蚁的他们,想要乞命求活,何等困难。
“牧哥儿,老官差提刀跑过去了!”
徐牧怔了怔,目光继续往前,便看见一个跌跌撞撞的佝偻人影,抱着朴刀往北城门的方向赶。
额头上,还裹着新换上的麻布。
“吾,那年二十有四,提一把三尺朴刀,鲜衣怒马,坐看城关之下,两万狄人如猪似狗!”
跌跌撞撞的佝偻人影,还在往前疾走。那些同样奔赴北城门的营军,见着老官差,都错愕着,让开了一条通道。
徐牧红了眼睛,咬着牙,便往前追过去。
待追到北城门下,发现老官差已经喘着大气,抱着刀走上了城墙。
“怜我早生白发,不似当时少年狷狂,牵黄擎苍。”
“前辈!”徐牧仰头怒喊。
老官差似是没听见一般,踏过城墙上的伏尸和断箭,趔趄走到了瓮城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