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告诉我说,现在种田都自动化了,简单来说,各家的田不用自己种,由大队的机械统一组织生产。而在短短一年之前,我只能看到大片抛荒的土地。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父亲的车停了下来。我从车上蹿下来,和聚集在大伯家里准备吃午饭的各路亲戚打招呼。我对着食物狼吞虎咽,然后一如既往地在他们问我各种问题之前宣称吃饱了。溜下饭桌的我给女友发了信息,告诉她我平安到老家。
父亲习惯了我的做法,他甚至都没有谴责我。我以及更年轻的一辈,都懒得遵守传统。
父亲对正陪着侄子侄女打游戏的我说:“对了儿子,你知道那个萝卜头儿怎么买吗?”
“弱伯头儿?萝卜头儿?”我对父亲的混合了南通话和如东话的方言感到绝望。
“不是萝卜,就是那个弱吧头儿!”
我反应了半天,才隐隐约约感觉父亲说的是英文:“你是说robot?机器人?”
父亲喜笑颜开:“对对对,就是那个弱伯头,M开头的那款,一定要买带蓝色标志的。”
“行啦行啦,带蓝色标志的。蓝瓶的钙,好喝的钙。”我满口答应,还顺便调侃一番特殊要求,“什么时候要用?你让我买机器人,这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送年礼啊,我刚想起来我答应过钟伯。”
“钟伯啊!”
他对我说:“你记得他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