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里的“支那”明显带有侮辱的意味。而且,这里可以明显感觉到和这种侮辱感相伴的漫不经心。恐怕今后,日本的帝国主义者们说话也要小心吧。另一方面,他们称朝鲜为半岛,朝鲜人为半岛人,他们的民族主义已经“藏头露尾”,没法完全隐藏了。关于这一点我举别的例子来说明。最近,一名叫秦的陆军新闻班长所写的《邻邦俄国》的书非常受欢迎。在此之前,一名叫小林一三的企业家也曾写过苏联见闻录。[11]不过,我觉得比之小林的书,秦的书更有价值,这是因为和小林那产业资本家一扫而过的目光不同,秦用军事的目光长时间地观察俄国。从这点来说,这位军人的书对于金融资本家而言也有很大帮助。恐怕不久的将来就会有《邻邦中国》这样的书,而里面的“支那”也将全部换成“中国”吧。我觉得这在不久的将来会实现的。
但日本作家对于全局也开始睁开眼睛了。不过,这种认识还没能像中国作家的日本认识那样成为很好的被组织起来的力量。最近在《改造》上刊登的埃德加·斯诺和艾格尼丝·史沫特莱的《毛泽东会见记》宽广地打开了日本读书人对于中国的视野。[12]日本人都热心阅读了。日本人阅读新闻报道的方法进步了。对于中国文艺家协会的成立,也有人这样写道“中国的文学运动通常都是民众运动的先驱,具有非常大的政治意味,正因为如此也有很大的危险性”。至于说对谁有危险性,这种事情也渐渐地被人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