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吓得连连摇头。婉微也察觉话说得急了,掩饰似的笑道:“这也不是不可能。南方来的文彩环都能办成,何况是东平素氏的女儿呢!”
“我没想过。”素盈看出婉微不相信,“我进宫来是调香,没有多余的心思气力琢磨分外的事。”
婉微无端叹一句:“只怕别人不是这样想。”说罢去忙别的。
桌上的银币闪闪发亮,素盈被那刺眼而冰冷的光亮魇住,忽觉喉咙干涩。喝水之前,她先揭开壶盖,端详里面的柏叶。自从她每次拣出异物,就不怎么发噩梦了。仿佛察觉她会拣去花叶,壶里异样的东西彻底消失,但素盈的新习惯已经养成。
端起水杯,她却喝不下去,愣愣地注视着茶具和银币,像注视余生。
消沉的念头一经萌生,事事就显出无趣来。她一直努力在这里扎根,此刻心却像浮萍,无论怎样暗暗使力也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