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的风景萧索而陌生,温布尔登更是面目全非。沃尔顿的松林逃过了大火,看起来是受损最轻的。旺德尔河、莫尔河、每条小溪都浮着大片红草,样子介于肉铺的肉和泡菜之间。萨里郡土太干,松林躲过了红藤。温布尔登以外的什么苗圃是第六个圆筒降落的地方,视线所及都是土丘。不少人围在附近,几个工兵在中间忙碌。人群上方,一面米字旗在晨风中欢快地招展。苗圃一片深红色,红草洒下紫色的影子,一望无际,格外刺眼。我的目光掠过灰蒙蒙的废墟和阴沉沉的红草,眺望东面温和的蓝山绿树,顿时感到说不出地舒畅。
沃金发往伦敦的线路还在重建,我在拜弗利特站下了车,徒步走回梅伯里。我经过了和炮兵遇见那队轻骑兵的地方,又走到了暴雨中看见火星人的地点。我忍不住好奇,转身寻找,看到红草缠绕的马车已经变了形,马的白骨散落一地,显然被啃咬过。我久久地站在那儿,凝视着这片残骸……
之后我穿过松林;有些地方的红草长到了将近一人高。我看见“斑点狗”的老板已经下葬了,接着路过学院酒肆,终于到家了。一个男人站在敞开的屋门外叫我的名字,跟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