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你的,只是偶然在梦中惊醒的路人。
湿地记梦
南方的秋水,静谧诗篇里的初澜。
我梦见植物死而复生
梦见太平洋潜鸟朝夕相伴。
我的爱人是香蒲草还是画眉鸟?
从溪流到黄昏的凉热
睡莲是水里养大的光
睡莲是上帝送来的。
用天空擦拭眼睛,幽独和星辰
送走了生活的马车。
我梦见鱼类开花,地球的水流
清洗着春天的身体。
大地坐在潮湿的木船上
自由得如一个女儿。
像我梦见的诗经、蔷薇科
像我梦见所有的爱都苦尽甘来。
说出水泥街
没有街和水泥
它只有五十米的速度。
在汉字里翻身,水泥街压断了南方
压断了一堆在雨天里变成黑鱼的木
用瓦砾栽花,十年的生活仿佛满坡苹果
向四周滚落
如同黑夜里潮湿的良心
生僻在大雾到来前的虚妄中
水泥街在等待小里尔克为他下刀
它要用烟叶来辩论冬天
说出山高和皇帝的关系
一些人指草为木,在这里谈论命运、纸币和物价
另一些人准备私奔,和情人逃向洪水
而粮食总是不够
天气总是与煤油有关
水泥街在春天被猎人借用
处子一样的无辜,病于深闺没有粮仓的头盖
不过是床第间的蓝天在翻手为云
水泥街要抚养一生的彷徨
水泥街在潮湿中长出骨头
然后是下坠,在每一种来临里滑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