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裴僵硬的左肘刮到了把手,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她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滚落在地,零星的子弹打在车门上,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
“打死我,可就没有赎金了哦。”薛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挣扎着起身,用车门做掩护,半坐着朝对方还击。奇怪的是,匪徒们盲目地与她对射了一小会儿,就匆匆退回到树丛深处,就好像是在赶时间—要么就是对已经到手的猎物突然失去了兴趣,要么就是预感到装甲巡逻队的逼近,总之他们和来时一样,转瞬间就无影无踪了。
薛裴不敢有丝毫松懈,屏住气,四下观望了好几分钟,在确定再没有埋伏之后,她把伞兵枪放在双膝之间,腾出右手捏了一下自己的颈动脉—那里热得烫手。
她长出一口气:“还好只是磁爆地雷。”然后扶着车体,慢悠悠地站起身。
肚子里翻江倒海,胸口也像压着块大石头似的憋闷难耐,薛裴一瘸一拐地走到车的引擎盖前,还没动手就先闻到一阵什么东西烧焦的煳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