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听说三厘公债的行市跌到四十五法郎,便搭着驿车上巴黎,把五十四万法郎买了不记名公债。剩下二十七万左右现款,他用自己的姓名买了同样的证券:这样,外边只知道他每年有一万五千进款。老教授姚第遗赠于絮尔的本金,和九年之间所生的八千法郎利息,都用同样的方式存放;老人又添上一笔小款子,把这份薄产凑成一个整数,让于絮尔有一千四百法郎收益。老妈子蒲奚伐听着主人劝告,也把五千几百法郎积蓄买进公债,每年有三百五十法郎利息。这些跟篷葛朗商量好的,非常合算的调度,因为政局混乱,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局势大定以后,医生又买下贴邻的一所小屋子,把它拆了,把自己院子的界墙也拆了,另外盖起一间车房一间马房。拿一笔可有一千法郎利息的本金起造下房,在米诺莱所有的承继人眼里简直是发疯。这桩被认为发疯的行为,在老人的生涯中成为一个新时代的起点。那时的车辆马匹,价钱跟白送差不多:医生便从巴黎带了三匹骏马和一辆四轮篷车回来。